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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罗斯的时尚-俄罗斯时尚博主

2024-07-12 本站作者 【 字体:

Yuri说,有些人爱着,有些人已经不爱了,有些人又爱又不爱,这也是生活。

生活就是各种各样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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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撰稿人/黄澜

新丽传媒副总裁,最成功的电视剧制作人之一。代表作品有《辣妈辣妈》、《真正男子汉》、《虎妈猫爸》、《女医》、《我的前半生》,目前正在推出重磅大片《如懿传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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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里姆林宫上方是莫斯科的蓝天

十多年前,我从莫斯科大学研究生毕业,带回了毕业证和一岁的儿子。

七年前,我带着儿子回到出生的地方,看望曾经照顾过我们的阿拉奶奶。

那时,奶奶已身患绝症,但她仍热情邀请我们参加她大儿子的第二次婚礼,五十岁的瓦洛亚娶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外地妻子。

阿拉奶奶告诉儿子,如果你觉得这段婚姻能给你带来哪怕一年的美好时光,那你就结婚吧。

婚礼上瓦洛迪亚满脸笑容,阿拉奶奶和我一起跳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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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头银发的阿拉奶奶

离开的时候,我和奶奶道别,她说:“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,我已经死了。你是我的宝贝,我祝你一切顺利。”

七年后,我回到莫斯科看望我亲爱的祖母并来到她的坟墓前。

相比那些大理石墓碑、一家人占花园的墓地,阿拉奶奶的坟墓很简朴,地上不是石棺板,而是一块土,上面种着花。

十字架前挂着奶奶的照片,表情严肃,带着一丝悲伤。

奶奶,我在这里,我在心里默默地说。

我记得当她把我初学画的油画挂在莫斯科大学的宿舍走廊上时,她是多么的自豪。

她说,你真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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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拉奶奶抱着孩子,慈祥地微笑

我家孩子有时候发烧,有时候肚子疼,有时候睡不着觉,她教我用热土豆敷在孩子后背治咳嗽,用网球顺时针按摩孩子腹部催便,让孩子趴着肚子贴在床上助眠……

我以完美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,奶奶高兴得手舞足蹈……

她静静地躺在那儿,我向她鞠躬致敬。

感谢她给予我无条件的爱。

这份爱温暖了我,帮助我克服了留学的困难,抚慰了我初为人母的焦虑。

她曾经带我去摘蒲公英叶做饭,还给我儿子读蒲公英的歌。

她告诉我有关校园里丁香花的知识,我们一起嗅着花香。

多年后我回国,他给我发来《丁香颂》这首歌的歌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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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拉奶奶2006年写给黄澜的信

我想她想念我。

我也非常想念她。

阿拉奶奶是一位出色的生物学博士,独自抚养两个儿子,大儿子瓦洛迪亚虽然与小媳妇离婚了,但却生下一个孩子。

他实现了阿拉奶奶的祝福,这场年龄差距很大的婚姻不仅给他带来了一年的美好时光,也带来了新的生活。

我记得我跟阿拉奶奶说过,住在真理街的油画老师尤里·伊万诺维奇也是单身,你们俩何不在一起呢?你们都是善良又很棒的人。

阿拉奶奶一脸害羞:“你说什么!”

那一年,尤里老师来到莫斯科大学,带我去写生,他扛着画板走进走廊,我本想安排一场戏剧性的邂逅,没想到奶奶有急事,没来上班。

尤里老师十五岁就参加了二战,但他是一位快乐的画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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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年让黄澜更加成熟,Yuri老师的头发也由黑变白

他和阿拉奶奶是我心目中完美的一对。

离开莫斯科十余年来,我一直惦记着我的恩师。这次,终于通过退伍军人委员会联络员亚历山大再次与他取得联系。尤里已经92岁高龄了。

重点是:他还活得好好的!

祭拜完阿拉奶奶后,我去拜访了尤里老师。

退伍军人委员会的七十多岁的亚历山大在真理报街迎接了我,我打开尤里老师工作室的门,看到他健壮的背影,大声喊道:尤里·伊万诺维奇!

他转过身,满脸笑容,给了我一个温暖而长久的拥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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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暖而长久的拥抱

我流下了激动的眼泪。

玉女已去,金童仍在。

还有什么比拥抱你爱的人更重要吗?

我抱着他,仿佛也抱着阿拉奶奶,抱着莫斯科不敢相信的泪水,抱着漫长岁月的深深眷恋。

尤里保留了我的照片、我们一起画的素描以及熟悉的歌曲和笑话。

他又唱道:“有雪的地方就有冰。”

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

当我看到他穿着新衬衫,笑得像个孩子的时候,我心里高兴得像个傻子一样哭了。

第二天他邀请我去参观他的艺术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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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里的画作

我说,那太好了,然后我想邀请我们共同的朋友,作家维克多来吃饭,还邀请你的儿媳维拉和孙女,当然还有亚历山大。

Yuri老师非常高兴。

我早早起床,穿好衣服,出发去博物馆。

尤里穿上了画家的背心,亚历山大则穿上了夹克,他们让工作人员把画作一张张地摆放到我们面前的画架上,我们看完一幅画,又换上另一幅,仿佛一场流动的视觉盛宴。

每幅画都有不同的风格,包括1957年的圣彼得堡彼得大帝雕像、1975年的白俄罗斯火车站、1992年的拉脱维亚里加街道、1995年的乡村风景……

我仿佛在画中跟随尤里回顾他的一生。

我问尤里,你画画的时候想什么?他说,什么都别想。画作反映在你的心中。

我问Yuri,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哪段?他说,让我想想,很难说,我觉得都是美好的时光。

我们乘坐莫斯科的出租车前往餐厅。

亚历山大走到餐厅门口,正要跟我告别,他说:“我是个小提琴手,但是我患有帕金森病,手抖得厉害,拉不了琴,吃不了饭,尤其不想在美女面前碰刀叉,你们吃饭吧,我要回家了。”

我一时愣住了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我说我把菜都给你切了……

他说,姑娘,请让我保留一点尊严。

他亲吻了我的脸颊,然后沿着街道走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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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历山大离开时

我久久注视着他落寞的背影,甚至忘了邀请别人进餐厅吃饭。

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一样。

阿拉奶奶去世了,我很难过;尤里老师还健在,我非常高兴;亚历山大的突然倔强,让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。

对于亚历山大的离开,尤里并不在意,他开玩笑说,老亚历山大最爱亲吻女人了!

这时,90岁高龄的作家维克多来了,他拍拍我刚受过伤的背,开心地说,咱们好久不见,一起喝一杯吧!

他摇晃着酒杯说,有人病了,有人死了,有人还活着,这就是生活。

Yuri说,有些人爱着,有些人已经不爱了,有些人又爱又不爱,这也是生活。

生活就是各种各样的事情。

而莫斯科从不相信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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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年前的Yuri和Victor(上图) 黄澜、Yuri和Victor在博物馆(下图)

当尤里和维克多互相看着对方时,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喜悦。

“有雪的地方就有冰。”

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

在阿拉奶奶去世的悲痛中度过了多年的时光后,我醒了过来,对尤里老师说:“老师,我想拿起画笔继续画画。”

本文最初发表于《Harper's Bazaar》女性版十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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