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年代的时尚偶像-时尚偶像的诞生
2024-09-15 本站作者 【 字体:大 中 小 】
今天,我们进入了一个过度肖像的时代,全世界的人都爱上了自拍,但中国人在善于“美图”方面绝对是走在了世界前列。其实,早在民国时期就拍自拍的中国人,这是摄影师理解现代自我的一种方式。自摄影术传入中国以来,“拍中国人”就成为一个复杂的跨文化命题,西方和中国摄影师都有各自的目光,照片本身也揭示了美学与政治的张力,以及技术、媒介和审美范式的相互塑造。
从晚清民国镜头下的城市下层、城市文人、妓女或满族遗民,到民国社会主义美学下的典型工农摄影,无不透露着复杂的历史信息。《春》也需要快进到改革开放后的大众媒体时代。明星面孔、普通面孔、网络时代的网红面孔,都在摄影中确立了自己的存在。
本期书评周刊聚焦晚清至民国时期的中国人像摄影。如今,自拍已经成为当代摄影的重要组成部分,摄影也不再仅仅是一种摄影手法,而是被层层包裹在修图软件、手机制造、影楼、医美行业、证件照连锁店等不同行业中。自拍行业中的“Made in China”,反过来又迫使我们重新审视“摄影”的本质。
书评周刊专题《拍摄中国人:回望自拍时代》全文于5月11日在新京报书评周刊微信推送。
新京报记者 董木子 撰稿
面容呈现
媒体时代的中国面貌
如果我们对中国摄影影像史做一个简单的“考古”,就不难发现,“拍摄中国人”不仅是一个横跨中西的跨文化命题,更是一个关乎艺术与政治、美学与范式、技术与媒介、主题与表象的哲学命题。无论如何,晚清民国时期的摄影并不普及、也不日常,无论是现代镜头捕捉到的城市下层人士、都市文人与清末余民,还是战争时期解放区的军人、群众、群体肖像,或是民国社会主义美学下的典型人物,总能作为史料显得稀有、新奇、珍贵。
中国人的摄影影像真正迎来“春天”,需要快进到改革开放后的大众传媒时代。从销量极高的全国性报刊杂志、日渐风靡的商业照相馆,到普通家庭拥有的傻瓜相机或数码相机,技术条件和社会生态的变化激发人们渴望、创造和拥抱新的审美情趣。在网络媒体的新世纪,数字技术再一次颠覆了人像摄影的规则,从中国第一代网红的诞生,到社交网络上各种风格的打造、手机自拍风潮,将中国人带入了一个个人影像过度的时代。这种摄影本体论的飞跃,是“全球同冷同热”的世界性命题。
01
纸媒时代
艺术史学家汉斯·贝尔廷在《面孔的历史》一书中提醒我们,“面孔”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一种个体特征,面孔的历史最终被证明是一部社会史,社会因素强加于人的面孔上并通过后者反映出来,面孔也受到各种社会条件的制约。20世纪80、90年代以来,中国媒体制作了大量摄影印刷品,如肖像海报、书籍和相册,加上人们自己拍摄的普通照片,都展现出复杂的“时代面孔”。
在印刷媒体上
“名人面孔”
明星脸是一种媒体脸,以明星形象为主角的报纸、杂志或长文封面,展现出具有时代特征、可传播、可消费的脸部审美标准,1979年复刊的《大众电影》杂志在这方面就富有代表性。不同于杏燕子、黄宝妹等典型的健硕、英姿飒爽的社会主义工农形象,《大众电影》封面女星的审美史,公然透露出“只为戏弄”的信息。主编马锐回忆道“杂志复刊后,有读者提出封面人物‘最想要的是漂亮女孩,其次是帅哥’。”这就是市场对脸部的渴求。
20 世纪 80 年代和 90 年代“热门电影”的封面。
80年代初,电影明星刘晓庆叉腰说“我很美”,用震撼人心的话语启迪了当时仍旧保守的中国人反叛与张扬。在女性形象回归女性化的过程中,《大众电影》也因过于性感、“下流”而引发争议。1982年,陈云在《新闻周刊》上发表文章,警告广告中过多的女性和美女形象,并要求中宣部严肃处理,称“我们国家要弘扬英雄主义”。
中国新闻年鉴1984
青山遮不住,终归东流。在所谓的“她世纪”中,“美人写真”越来越成为主流,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,在都市青年重塑题材的市场需求下,电影、女性时尚、生活方式类杂志蓬勃发展。除了《时尚》、《Elle》、《瑞丽》等主流女性杂志外,还有诞生于20世纪末的《Esquire》、《Men's Health》等男性时尚杂志,也积极塑造了关于理想女性身材、性别气质的刻板印象。在信息爆炸的90年代,评判美的标准不再统一,美变得相当多元,蓬勃发展的香港影视娱乐业辐射到内地,风姿绰约的香港女星对中国女性的审美趣味产生了深远影响,至今仍被人们回味。
明星写真风靡的八九十年代,也标志着男性美开始占据主导地位。如果说方脸男星唐国强、朱时茂等浓眉大眼的形象,还带有社会主义审美中坚毅有力的男性形象的正气,那么此后的美籍华裔歌手费翔、台湾男子组合“小虎队”、香港“四大天王”等,则带来了异域、乖巧、忧郁、优雅或正邪交织的男性美倾向。进入21世纪,台湾花美男组合F4(言承旭、周渝民、吴建豪、朱孝天)更是掀起亚洲狂潮。随着海外电视剧、电影的引进,欧美、日韩等多元审美也备受关注。
香港的“四大天王”。
当一个人出现在图像中时,脸总是成为图像的中心。随着大众媒体的形象印刷和影视剧的传播,改革开放后中国迎来了脸面生产的扩大,明星通过大众媒体树立自己的权威,建立了新的脸面崇拜。从明星的形象中创造出不同类型的偶像,为大众提供不同的幻觉,即使他们在图像中遥不可及,只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到自己身上而没有任何反应,但普通人总能通过观看的共情重新找到自己。
值得注意的是,人们对摄影肖像的热情并不局限于电影或娱乐明星,上世纪末,作家的脸也开始大量出现在小说封面上,出版业似乎在传递这样的信息:人们不仅要看“吃”的“蛋”,还要看“下蛋的母鸡”。对于女性作家,包括纯文学作家,尤其是那些被冠以“美女作家”称号的作家来说,她们封面肖像的出现,已经成为作品包装乃至销量的一部分。对于像惠这样通过小说向“新人类”传授城市生活的作家来说,人性的出现,也成为了作品的一部分。
摄影师和普通人
“普通面孔”
在近年流行的“80年代热”和世纪末怀旧文化中,肖像摄影成为召唤过去精神的重要元素。无论是专业摄影师捕捉社会面孔,还是世纪末普通人、黑暗摄影棚或家用相机捕捉的图像,都是普通人视觉体验的表达,也是媒体拍摄名人肖像的关键补充。这些照片之所以受到高度重视,是因为它们的拍摄对象或摄影师来自普通民众,被认为呈现了中国人自然而真实的状态。
改革开放以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,以及由此而生起的欣喜与忧郁,成为这些肖像普遍而又特殊的表情与面貌,肖全、刘项成、任树林等摄影大师,他们的作品不仅塑造和顺应了国人对于世纪末人物审美的想象,也捕捉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细腻细节,成为近年来集体怀旧风潮中著名的“时代记录者”。
被誉为“中国最好的肖像摄影师”的肖全,在某种意义上树立了浪漫主义时代中国文坛男女的形象典范。他从80年代中期开始拍摄“我们这一代”,他拍摄的人(也是他的朋友)恰好成为文学、诗歌、音乐、电影、美术、表演艺术等领域的著名“英雄”,照片中透露出的忧郁、矜持、不安、或叛逆的气质,构成了80年代动荡却又温柔的文化圈的视觉叙事,以及那些被“中年危机”抹杀不了、可以反复咀嚼的神话。
肖泉的肖像作品。
城市的快速更新,催生了怀旧风潮,任树林在1979年至1989年间拍摄的影片《八十年代中学生》,被“八十年代”倡导者、艺术家陈丹青称为“一个视觉化的青春记录”,是“一个理想主义时代最后的剪影”。 “五六十年代的房屋、旧式的课桌椅、木质的黑板、改革初期的成衣、普通小孩穿的衣服、辫子、粗布鞋、国产的旅游鞋,甚至女孩的‘八十年代的身影’等民国初年物质形态,都逐渐永久地消失了。”那种近在咫尺却又遥远的时间感,那种连续却又不连续的变化,对摄影师而言是一座天然的金矿,普利策奖得主刘项成因此受到中西方评论家的一致好评,甚至得到过一些看似矛盾的评价:陈丹青认为“刘项成的北京之行,似乎终结了以往西方对中国的形象”,而当代艺术评论家凯伦·史密斯则认为“刘项成用镜头转换标准,把西方的思维带到中国,却不失中国韵味,还特别关心政治。”时代的海量信息,让这些面孔变得有意义。
任树林作品。
刘香成的作品。
无论如何,上个世纪末,中国人迎来了大众美的时代。除了公认的摄影师能够捕捉到这种“美”,商业摄影和业余摄影也让普通中国人得以记录下自己的面孔。相册里常常充斥着上世纪末兴起的工作室的廉价艺术照:脸上化着浓重夸张(甚至是变性)妆的孩子、一家人站在以东方明珠塔或埃菲尔铁塔等世界名胜为背景的墙纸前,假装已经完成了整容手术……此外,还有大量家庭成员用傻瓜相机拍摄的亲密、非正式的照片。那些充满曝光错误、抖动、构图不足或缺乏美学设计的粗糙作品恰恰表明,个人图像的生产已经进入了一个更加“民主”的过程,与私人经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柯达相机的广告语是“你按下按钮,剩下的事我们来搞定”。它把摄影带到了数百万人的面前,让他们无需任何训练或技能就能拍摄自己的照片。正如约翰·塔格在《代表的负担》一书中所提到的,尽管摄影的所谓“民主”得益于新技术的发明,但如果它没有在摄影产品的营销理念上发生根本性的转变,它就不会产生如此大的影响。柯达不仅发明了相机,而且还将自己的营销目标锁定在从未拍过照片的人身上,这是超越摄影实践界限的激进之举。
业余摄影理念在民间的培育,关键在于器材和材料的批量生产、机械化的维护和高度组织化的市场结构。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,席卷中国人的神秘“自拍”热潮愈演愈烈。“自拍”也是如此。
02
互联网时代
当一首流行歌曲唱到“泛黄有其原因”时,仿佛是在说罗兰·巴特对于摄影作为一种生命形式的隐喻:“照片的命运和(易腐烂的)纸张一样,即使把它印在更坚硬的材料上,它的死亡也同样是确定无疑的;如同生命体,它的生命只能繁盛一瞬,随后便会衰老。它会受到光线和湿气的侵袭,因而”老照片受到拍摄时的真实参照物的束缚,它们的生命载体会泛黄、变质、衰老。时间的负性影响着摄影的魅力,我们在欣赏老照片时,是在感叹时间不可避免的磨损。
然而,数码影像与自拍时代的到来,让“摄影”从这种脆弱的物质性中解放了出来,不仅可以留住当下,还可以任意剪辑,这让摄影的真实性被彻底质疑,也让老式胶片对所拍摄事物的热爱与忠诚显得严肃起来。当我们拿起数码相机或手机,简单地说一声“拍张照”,它从一开始就夹杂着虚构,正如韩国哲学家韩秉哲所说,数码摄影的自由,让它只剩下基于参照的、碎片化的与现实的联系。这种便利性,让数字媒体时代的摄影师拥有了更大的自主性,人们不再只是图像的被动消费者或摄影师,也成为自我形象的主动生产者。21世纪,中国不断涌现的第一代网络红人,越来越体现出自我形象生产的多样性。
网上论坛
“网红”的诞生
在网络论坛兴起的早期,不少普通人凭借个人写真走红,比如2004年芙蓉姐姐在水木清华、北大无名、猫扑等网站上因拍摄“S”型照而走红,而几年后的“怪咖”冯洁则因长相和说话养眼而走红。虽然她们标新立异的风格击中了网友们的“丑”心理。但不管怎么说,那是一个审美异类、百花齐放、妖魔肆虐的年代,一切标准都还没有尘埃落定。当时,QQ空间上流行非主流风格的头像和自拍。
MSN时代爆红的网络红人鼻祖“杜瑶”,可以说是一种新审美范式建立的先行者。从2005年起,“杜瑶”便开始在MSN空间里记录自己的个人生活,并发布大量照片。一个相貌出众、才华横溢、品味不凡的神秘青年,将自己在英国的留学经历、对艺术和时尚的理解、旅行经历等,通过模仿“大片”的个人写真呈现,迅速俘获了一批忠实粉丝。
《毒液》的火爆,似乎预示着早期以文字为主的网络,即将转向图像的视觉爆炸,以及“颜值”时代的到来。他被崇拜、被追捧的业余“明星”形象甚至早于郭敬明小说中那种典型的偶像派男主形象。随着智能手机、单反、微单设备的不断更新,影视剧照、古装照、私照等艺术照种类的日益丰富,我们见证了不同风格写真照的诞生。猫扑、天涯、豆瓣等草根论坛都诞生了属于自己的“女神”和“女神”,比如豆瓣上的文艺女神张辛媛、复古少女南生,都是通过风格化的照片编辑和滤镜,成为时尚界的先行者;而以素颜出名的奶茶妹妹,更是成为了直男审美的标杆。
如果说大众媒体时代脸蛋长期主宰着娱乐、新闻产业,那么在数字媒体时代,人们对脸蛋的偏爱则空前加强,很多网络红人仅凭长相就能在网络上立足,只有影视明星才能俘获大众的想象力,大众媒体塑造的“名人脸蛋”与普通大众的“无名脸蛋”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。如今,理想形象也可以由其他更加日常、平易近人的偶像来代表。这样的偶像不仅容易被崇拜和模仿,也愿意回应观众热切的目光,因为这也是他们把自拍照片发到网上供人欣赏的初衷。
自拍时代
“网红脸”的诞生
智能手机的自拍功能、照片编辑软件的美颜效果,让每个人都可以进行“脸部图像生产”。发照片成为日常,满意的自拍也只能在社交网络上展示。一种对脸部的私人消费正在互联网上蔓延,人们把自己的“脸”放在网上供别人看。居伊·德波曾提出“景观社会”,如今人们可以把自己的脸分享给别人,网上画像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。
当自拍成为一种习惯,自拍的方法论也就自然形成。在如今的中国,这种范式俗称“锥子脸”,虽然尖下巴、白皮肤、大眼睛的标准组合被很多人调侃为“假脸”(这种长相毕竟不“中国风”,更像卡通人物),但这种审美依然牢牢占据主导地位。影星范冰冰、Angelababy的脸既是这种长相的起源,也是这种长相的体现者。模仿者,因为他们也需要不断参照这张“面具”来“修改”自己自然的脸型。受男性性消费的影响,男网红的自拍往往游走于阳刚与“无性别”之间,近些年爆红的年轻帅哥,追求“比女生还美”的精致长相。
晒自拍照已经成为女明星们的普遍做法,不仅体现而且引领了自拍时代的审美。图片分别来自鞠婧祎、景甜、范冰冰的个人微博。
显然,自拍时代对“好看”的理解正在发生改变。大众媒体和数字媒体已经分层,权威杂志、时尚大片中明星、模特的形象依然是树立范式的作品。人们发明了“高级脸”的概念,用“鲶鱼脸”来形容有别于“商业长相”等常见“锥型脸”的审美术语。普通人通过自拍和美颜滤镜,就能拍出接近明星的脸。同时,人们也意识到明星的自拍甚至可以比普通网红的自拍更差(比如神仙姐姐刘亦菲就以自拍惨不忍睹而闻名)。网红的出现,让他们成为了明星的劲敌,虽然两者的差距就在于能否走出美颜镜头。然而如今,“网红”“明星/主播”已经成为一种生产性职业,其身份也慢慢被人们接受,成为一种“合法职业”。
虽然作为“自画像”前身的“自拍”是人类长期以来的渴望,是主体建构自身视觉形象与自我意识的方式,但今天,自拍更关键的意义在于传播。《展现:我们时代的“新身体叙事”》指出,自拍让人们从日常生活中抽离出来,获得一种审美化、碎片化的神圣感,而这种自我形象成为一种暂时的偶像。向网上的好友展示美化后的自己是第一步,而随后的言语互动(获得评论和点赞)则是这一仪式的高潮。这意味着,好友们也将我的自拍照视为某种偶像。久而久之,围绕自拍形成了一个小的崇拜圈,明星脸、普通脸、网红脸在这种结构下合而为一。
人脸行业
自拍时代的“中国制造”
再也没有人过着没有形象、没有面孔的生活了。
—乌尔里希·劳尔夫
如果我们不去尝试去理解“自拍”,我们今天就很难谈论摄影。自拍已经成为当代摄影的重要组成部分,全世界的人都爱上了自拍,但中国人绝对走在了世界的前列。当技术刚刚引入时,中国人所陷入的被动,如今自拍产业下的“中国制造”正在将一种高度量化、技术激进的审美范式变成一种“自然状态”。美的立法者不再是审美权威,也不是导演或摄影师,也不是作为立法权威的国家,而是无法简化为具体个体的数字大众。
在图片编辑软件、手机制造、影楼、医美行业、证件照连锁店等这些与“脸”打交道的新旧行业中,脸部数字化已经成为常态,并隐含着、日常化、无休止的审美价值规训。当我们发照片需要郑重声明“无滤镜”或“无美颜”时,意味着未经修图的照片已属凤毛麟角。如今,拍照应用美图秀秀和医美应用新氧已成功上市。摄影被包裹在不同的行业中,这又迫使我们重新定义“摄影”的本质。
01
一键美颜
从技术角度垄断“美丽”
如果你愿意,你也当一个“加工”对象,希望你“出厂”时足够闪亮,当然,也别忘了来美图秀秀社区发布你的“出厂”样子。
——美图秀秀广告文案
华为G9 Plus的相机内嵌业界首创的实时美颜模式,这是时下非常受女生喜爱的自拍模式。
——华为G9 Plus自拍美学
美图成立于2008年10月,是中国美妆行业的先驱,宣称自己的使命是“让世界更美丽”,“构建美妆生态系统,让每个人都能使用美图产品”的愿景。其打造的一系列软件和硬件产品确实宣扬了某种审美:白到发白、不成比例的大眼睛、尖尖的下巴。中国人的口味更喜欢可爱和纯真,而不是美艳。这也反映在它的滤镜选项上(萝莉控、女生日记等)。由于很多“一键美颜”的设计都是针对女性脸型进行理想化,粗犷的男性使用美妆软件拍出的照片往往会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反差(比如高晓松)。
特朗普与希拉里美颜后的照片。
如今被视为“中国特色”的人像美颜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就是把黄种人变成欧洲人的面部算法——高鼻子、大眼睛、轮廓分明的欧洲长相,被置于美颜食物链的最底层。这也是美图秀秀在海外市场被指“种族歧视”的原因。它的美颜魔法,只需轻轻一按,就能让黑人变成介于黄种人和白种人之间的“另类”。
主打自拍拍照的美图、OPPO、华为等国产手机,将自拍变成了一种预先处理好的艺术,前置摄像头里看到的自己,已经是一张经过层层修改的脸。工业感十足的“美图脸”的美,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。常识告诉我们,工匠耗费数十年时间打磨到表面光滑的玉石,永远比经过工业切割的光滑未经雕琢的玉石要好。然而,“美图”软件的颠覆性在于对真实身体的去合法化,是一种介于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自我改造。
正如傻瓜相机让每个人都能拍照一样,滤镜也让每个人都能拥有所谓的专业照片编辑功能。美图家族的不同产品提供了人物处理艺术的秘诀。例如:
美颜相机:“一秒变美,效果超自然,适合拍可爱、搞笑、时尚的东西”;
潮流自拍:“主题滤镜库助你拍出电影级大片。”
美图秀秀:“潮人喜爱的全新滤镜,让你轻松拍出高端照片,快来社区分享你的摄影秘诀吧。”
尽管有人认为,Instagram、Snapseed 等海外美颜软件比机械廉价的美颜滤镜更“先进”,但美图秀秀打造的热门小程序却有着非凡的新奇吸引力,深受国人的喜爱。外国人也同样如此。比如,2017 年,一款将特朗普、希拉里等各国明星政要美化成红唇白牙娃娃脸的滤镜在推特上流传,被视为美图秀秀海外输出的成功案例。虽然这些滤镜火了之后很快就过时了,但火的本质就是快速衰败。
如今美图宣布战略转向社交,而这个脸部社区可以立足线上线下。自然的脸不会因为戴口罩而受到回应。这是如今自拍世界的入门规则。“一键美颜”基于一套机器学习算法的运作,而这背后是AI行业“码农”们繁琐而重复的工作。在照片编辑工具的模型训练阶段开始之前,需要数据标注员先将图片准备好。就像医美医生将需要矫正的错误面部特征标注出来一样。
左图为1958年第8期《上海电影画报》封底,封面人物是纪录片《黄宝妹》,她是上世纪50年代的工人明星、时尚偶像。后两张是使用美图秀秀滤镜“爱情”拍摄的。黄宝妹在《丽空》和《少女日记》之后的形象。
02
可量化的美丽
一种负面的相面术“面相术”
美不是礼物,而是一种学习的能力。
- Young美容微型手术专业医学美容广告
美容摄像机已经提前计划了“美女”的范式,这也意味着人们必须适应工厂标准零件的生产标准,并通过学习摄影作用。
这是当今的肖像照片。
也许我们对“美容”一词更熟悉。智力和距离。
一个人的气质通常是由一个或两个小的面部特征确定的。世界疲惫的面孔和坚定的面孔将是2019年的流行趋势。
发明概念总是很重要的,尤其是在科学语言的帮助下。精确的值和比例。
这是对培养自己的思想的古代人的相反,在西方城市现代性的兴起期间,相关性; ,尽管标准可能是“没有人”的外观。
最奇怪的事情是,在“新的氧气美容学院”的讨论中,诸如塞西莉亚·乔恩(Cecilia Cheung),刘·耶夫(Liu Yifei)和布里格特·林(Brigitte Lin)等自然美女的面孔经常被用作证据,通过将这些自然的鼻子变成自然的事实。精确的生成和未知,这是由命运创造的。
实际上,在中国共和国的城市妇女中,欧洲妇女的外观不是新事物。或社会趋势。
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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